Entry / 2024.10.9

那天，你和我说我变了。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变了，你只是单纯的在抱怨吧。。。我什么不知道，我整日都在胡思乱想。我想到了故乡北京。那里有我所爱的一切，和我贫瘠的童年。现在客厅里飘着一股烟味儿和一股奇怪的腥味儿。我好奇这腥味儿的来源。我抽着烟，喝着我还挺喜欢的琴酒。我也许确实病了。那天我迷迷糊糊的向你说了点什么，也许我在装醉。或许我现在不对我的清醒加以掩饰，而这就是我的变化，你口中的变化。我不知道什么变了，我总感觉一切都没有变。我只知道我总是什么都不知道，而且我总是说我不知道，就像我写的这一切一样。我回忆起北京，我总是在老师面前寻求一些自由，而我现在拥有的自由似乎也不比曾经多。你看，什么都没有变化。我常常想到你，你坐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做些什么，但是我总是能想到你的那个样子，似乎没什么感情。我常常好奇，为什么？我在第一人称感受着我自己无常的情绪变化，可是我很少能看到你的情绪有什么变化。也许确实，这就是你口中的那种变化。如果你说的是那个，你确实从不变化。可是我总是思考，你的不变的情绪到底在隐藏什么。在你一贯的无感情的表象下，是否存在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。这感觉常常让我感到恐怖。可是我不是很能理解，因为我也很少看得到别人的情绪变化。可我为什么总是揪着你的感情不放。我同时感受着很多种刺激，这一切都让我喜怒无常。比如空气中奇怪的味道，火车上奇怪的人，我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奇怪。为什么？我身边的人和物都很奇怪。我在听着很奇怪的音乐，更多的就是一个男声在朗读着一个比这篇东西更诡异的文本。他也在讨论着奇怪的两个人的奇怪的关系。电吉他和低音贝斯在放大这种不安的诡异。。。他开始重复说着一句话，我感到更加诡异。网络连接的音响导致的不时的卡顿放大了这种诡异，让他奇怪的声音变得更加奇怪，让空气中奇怪的味道变得更加奇怪。这一切都没有变，就像我第一次抽烟的时候，同样奇怪的音乐，同样奇怪的味道。对，那个晚上也下着雨，也许就是雨水的腥味，也许就是那个味道掩盖住了奇怪的烟味儿。我同样在抽着烟，同样在喝着酒。那时我也许更喜欢朗姆酒。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一闪而过的念头。对，我没有变化。一切都像是几年之前一样，我模糊的记忆给我了一种奇怪的相似的感觉。那也发生在我奇怪的故乡。我每次想到北京都会想起一个奇怪的歌，应该是汪峰唱的，他好像想要给那首歌的歌词添加一些苏联式的钢筋水泥味儿，可惜他没能做到。也许他这辈子见到的最真实的重工业就是首钢吧，那时首钢应该还没有迁出北京。我不知道。我刚刚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分享欲，就像是我无数次给你发我写的东西那样，可惜我这次并没有使用我平常的蓝色墨水和A5拍纸簿。我也许也无法在这个文章下面签名，我那在故乡北京就开始使用的签名。所以我确实有点变化，但是似乎还是一切如常。在黑色的背景下，我这白色的文字是如此的突兀，让我感到了更深的诡异。我明明没有喝醉，我为什么感受到了一种眩晕呢？也许我确实喝醉了，也许我早上的酒还没醒。这有一种等待戈多的感觉了，我突然忘记那位剧作家的名字了。可是我想起了赖声川和孟京辉。他们的舞台剧都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。那些戏剧，我也都是在北京看的。我还记得胡歌在舞台上被一块儿没有装好的地板绊了一下。对，那时我妈给我买到了很好的票，就在莲花池后面的第一排，所以当舞台灯聚焦在别的地方时，身着黑衣的工作人员前来抢修，还挡住了我看剧。我想到了我妈，我好奇她最近到底怎么样了。她也许一切都照旧，她不再犀利了。我今天提到她的时候，说她是个老人了。朋友们笑着说五十岁可不算老人。我撒谎到她也称自己是老人了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也许是因为我撒谎成性？我的朋友们难道不奇怪吗？他们也常常撒谎，更多的是吹牛，讲着自己所不拥有的东西，或者诋毁自己不可能拥有的东西。我很害怕你看到真实的我。或许是因为我暴露了些真正的我的马脚，所以你才发觉我的变化？也许胡歌有同样的感觉，他作为一个演员，也许最害怕的就是穿帮。穿帮听起来是个很遥远但是很可怕的事情，可是你我都是楚门，这种感觉在生活中也很常见。穿帮，你我都在扮演着一个不是自己的人。我们总生活在一种互相监视的日子里。这就是福柯的环形监狱吧，我的新公寓就是一所环形监狱。我必须装上窗帘，才能遮挡我自己。即使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很少扮演着什么，所以我不太会穿帮，但是我总是需要遮掩我自己。为什么？藏在一些长长的大衣下面，藏在一栋空空的房子里面，藏着一大群熙熙攘攘的人群之间？这一切都太诡异了，我也感受到了那种变化。那种变化就是我在不谙世事时感受到的赤诚。那时的我也许根本不懂任何哲学或文学或逻辑。但是我总是隔三差五想到一种天然的壁障。那时我总是突然出神，意识到我不是任何别人。我感到一种不真实，我那时总是突然感受到我自己的双手或四肢，他们和我之间也有一种厚厚的壁垒，我当时总是和我妈说我感到一种第一人称游戏的感觉，她笑着说我那么小，却有着一种奇怪的深度。我的那种感觉会被她的认可一扫而空。之后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，我突然意识到那种感觉已经消失了，我不再能够重现那种感觉了。难道我现在已经完全融入我自己的身体里了吗？我很后悔我妈的一句认可就剥离了那种我无法体会无法言传的感受。那种感受，让我隔一段时间就会想要去重温。我突然意识到，从我认识你开始，我就没有再想到我失去了那种感觉，而我现在想到了，我刚刚似乎离重现那种感觉很近。我突然感到了那种我对我自己的剥离感。就一瞬间，现在已经消失了。为什么消失了？那讨厌的腥味儿也消失了。为什么突然那种感觉就又一次消失了？带着我的所有灵感，还有我失神的感受，他们都消失了。